中国哲学的特质之随笔



荷尔德林曾诗云:“神莫测而不可知吗?神如苍天昭然显明吗?”

天地之大也,人犹有所憾,较于宇宙之苍茫,人之存在似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。他在大地上一切劳碌,都终将化为虚空。因在无常的世界中无一物能够存留。天地之间只是一片茫茫,万物皆在种种不确定的偶然中流浪生死。但诗人继而说道:“我宁愿信奉后者。”诗人在此似乎领会到一别样的存在。他看到天空的运行创生不已无所止息,蓦然间超脱了虚空之感。他相信在此创造性中便蕴藏着永恒。《诗》云:“维天之命,於穆不已。”天道之创造性,“其为物不贰,则其生物不测。”而天道非神秘而不可知,它已然向我们昭显自身。只要人们心生敬畏,便可与之默契,使天道的创造性下贯为仁心的本真主体性。凭着天道创生不已之真几与自身主体性相契合,他便超脱了作为身躯的羁缚,乃至括囊天地,故“君子语大,天下莫能载焉;语小,天下莫能破焉”。默契意味着倾听,倾听那向来昭显自身者。 仁,即是本真主体所蕴涵的仁爱之心,它的存在乃是作为天道的印证,如拿撒勒先知言:“你们若彼此相爱,众人便认出你们是我的门徒”。由仁心之默契,继而润泽万物。此刻,他看到世间万物的生灭便不觉惨淡,因他的心能与万物感通,便觉一切存在都蕴含生机。即便是一草一木的生发,亦可涵有无尽的情味。如此,天地也不再只是茫茫,不再虚空。因天与心之默契,仁爱之通感,而让人的生存在大地上获得意义的根基。亦如泰戈尔诗云:

“我们热爱这个世界时,才真正生活在这世上”。



2018年于万松岭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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